拉尔

【伏哈】昔拉的救赎

Chapter‖10

黑暗、压抑、未知，这座背靠森林的庄园给哈利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宽敞的走廊一面每隔上两米就有一扇巨大无比的落地窗坐落在墙上。当奇怪的是即使是这样走廊上大部分的地方仍然是处于黑暗之中。一团阴影连着一团，一片黑暗紧接着另一片黑暗。另外一面墙联通着走廊与房间，每隔几米就会有一扇嵌在墙壁中的厚实的木门。伏地魔似乎并无意突显他那显赫的地位，他只是着力将自己住的地方弄得阴森可怖。似乎这样的感觉才会令他感到满意。

哈利摸索着隐藏在阴影中的金属门把，转动了几下都没有打开房门。

又是一个无法打开的门。

哈利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向前方走去。眼前的路似乎快走到头了。这让他加快了步伐。然后他如愿以偿的发现自己已经探索完了自己所在的这一翼的这一层。他无声地在心中估测着自己耗费的时间，然后发现自己居然在这里用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查探这座庄园的任务并不能着急，他总是要去注意一些细节什么的——他相信那对他有好处。于是他开始顺着楼梯向下走。今日他并不打算去看看庄园另一翼的情况，他的计划是先将自己所在的这一翼的结构先记个大概。

他摸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地向下走着。手中握着的冰凉的扶手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慌。这挺可笑的，按理来说一个标标准准的格兰芬多应该是无所畏惧地大跨步向前走。格兰芬多们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越是无知神秘的东西他们反而越有兴趣。但不应该是他这样畏手畏脚，小心翼翼地走着。是的，甚至应该说他在变得懦弱。哈利不愿承认，也不愿这么变化。所以他咬了咬牙打消了还未扩散全身的恐惧。

脚下传来了沙沙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哈利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半是意料之中半是意想之外地看到了那条他还算熟悉的蝰蛇。

〖早上好，男孩。〗蝰蛇用与她那粗壮的身躯相反的速度游向了站着未动的哈利。几乎与他的小腿同样粗的尾部攀上了他的脚踝。她吐着蛇信，一双巨大的黄澄澄的眼睛看着他。哈利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她，而她则是对此不以为然地继续向他说道：〖汤姆告诉我要看着你。〗

〖我知道。〗哈利攥紧拳头回答说：〖伏地魔告诉我说有的房间不能进，是指这些打不开门的房间吗？〗

〖是的是的，它们大部分是空房间，而有的则是重要的地方，除了我和汤姆，没人可以进去。〗纳吉尼晃了晃她三角形的大脑袋。即使她是一条活了几十年的魔法蛇，她的智商相较于人类来说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不用哈利开口询问，这位看起来是有些话唠的蛇小姐就自顾自地说了出来：〖有的区域你不能去，就像是庄园的那一翼。那边是汤姆的私人领域，同样是只有我和汤姆能去。你只能在这边向所有人开放的地方活动。〗

此时他们一人一蛇已经来到了大厅，蝰蛇盘在他的身边，一改当初在他那个破败不堪的，一岁之前的家中对他的态度。她就像个话多的小女孩儿一样在他身边唠唠叨叨的。

〖那么你现在要去哪里？〗纳吉尼问道。

〖我也不知道。〗哈利轻声地说。但这声音在这死寂一般的环境之中格外的清晰。有这只蛇在他的身边他是根本不可能放心在这座庄园里转的。他并不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再一个人逛庄园，毕竟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不会短。

大厅的样貌是与上面截然相反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顶端尖锐的窗上的玻璃，擦着两侧的一看便是出自于精灵之手的石柱洒向大厅的中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墨色地板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绿色的纹路。两侧石柱的浮雕所刻的蛇类上被施了魔法的蛇瞳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闪耀着血色宝石。哈利的目光顺着其中一根柱子竖直而上，然后沿着它四周的花纹看到了整个大厅的顶部。那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类似于古代语言的东西。但它们并不缺乏美感。它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中间凸起的部分是一条巨蛇。显而易见的，是一个魔法生物，但哈利并没有看出来它具体是什么，它的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纹案，但在它的身上却有着一双比鸟蛇还要宽大的翅膀。哈利没有在书上见过这种生物——虽然他本身就不怎么看书——但他相信这应该是一种已经绝迹的强大的魔法生物。

〖这儿可……真不赖！〗哈利瞪大了眼睛，最后吐出了一句发自真心的对这个地方的赞美。而听到这句话，纳吉尼十分受用地嘶嘶了两声，好似她才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一般骄傲自豪：〖当然！〗她说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霍格沃兹更好。那里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家。〗哈利随即干巴巴地补充道：〖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你知道吗纳吉尼？这里对于我来说太压抑了。没有任何人能陪我。一个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他们俩边走边聊，就在哈利站在房子的大门口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再踏出一步他就可以来到庄园的前半部分，但他却扭过了头。他看见游走在他的影子下的蝰蛇黄色的大眼睛闪着幽暗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挺喜欢这座庄园的。汤姆带着我去过很多地方，我总能遇见一些新奇的东西。虽然只能跟汤姆和同类交流，但我认为这并不影响什么。〗纳吉尼老实地说。看起来她对哈利的态度十分自然。这也不难想，在没有伏地魔下令要她伤害哈利时，哈利会蛇语这一点让纳吉尼很快接受了他。

〖这不一样，纳吉尼。〗哈利耸了耸肩，在发现自己如今可以与昔日仇敌之一的蝰蛇心平气和甚至是十分友好地交流后他居然又发现自己有些同情这条跟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就像对于你来说，你最珍贵的是伏地魔，而我最珍贵的却不是。我珍贵的东西基本上被他全部毁掉了——从我一岁他杀死了我的父母开始。〗

〖我还是无法理解。〗纳吉尼甩甩尾巴离开了哈利的影子慢吞吞地向外面游去。哈利连忙抬脚跟上她。蛇小姐没有回头，她只是专心于眼前的路：〖你也毁了汤姆很多东西。〗

哈利脚下一顿，接着又一次跟上她。他并没有生气，甚至只是有一些无奈。他聪明地选择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选择了一个看似是无关痛痒的问题：〖你要去哪里？〗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吃饭去。〗纳吉尼停了下来。她仰起头，张大嘴巴无害地向哈利吐了吐蛇信。

〖噢，我可以——〗哈利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是说——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吗？〗

〖自便。〗纳吉尼似乎并不排斥：〖不过你要跟上我。否则我是要饿肚子的。到时候我可不管汤姆，一定要吃了你！〗

哈利没再接腔，而是一边小跑着紧跟纳吉尼，一边观察着这座庄园的内部结构。纳吉尼似乎在照顾着他，她行进的速度一点也不快。这同样给了哈利扫视周围环境的机会。他默默地将庄园的大概布局记在脑海中，然后跟着纳吉尼从房子前面绕道了后方。哈利发现纳吉尼的目标很明确，她明显是要朝庄园靠着的森林前进。

〖你要去哪里？纳吉尼？〗哈利将心中的期待与喜悦掩藏好之后开口询问道。

〖森林。它特别大，里面有很多东西可以吃。〗纳吉尼嘶嘶地回答道。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庄园与森林的边界处。这是他第二次近距离观察这个地方。这片森林比禁林的地面还要夸张。树木的树根以杂乱无章的姿态在地表上随意地伸展着。高大的树木将明媚的日光挡了个结结实实。只有还算明亮且脚下斑驳的光点能告诉哈利现在确实是在白天。

〖你先去吧，纳吉尼。〗哈利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们刚进森林。哈利随便找了个凸起的树根，一屁股坐了下去。

〖可是汤姆说你只能自己在庄园内活动。〗纳吉尼不放心地说道：〖如果你不能陪着我一起的话就回庄园吧。〗

〖不，这里挺舒服的。〗哈利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坐着等你。你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很快。〗纳吉尼模糊地说了个答案。明显是很不想管哈利：〖那你别乱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哈利笑着冲蝰蛇摆手，以示自己不会离开。后者在得到承诺后就很快钻进了森林深处。而哈利在彻底看不到纳吉尼的身影后便敛去了笑容。站起来拍拍屁股就离开了原地。他虽然不是心思不正之辈，但在敌人面前他也没觉着自己非要像个坦诚的人说一即一。他没事好端端的陪一条之前还想要杀死他的蛇一起去吃饭？拜托饶了他吧！他一点也不想！

他小跑着回到了边界处，在记下大致位置后又转身沿着方才的路回去。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里面走。这片森林其实并没有像纳吉尼说的那么的大，被安置在庄园第二层右翼的他站在卧室里就能看到森林的一个边角。这显然是一片自然的森林，它的形状十分不整齐，南边生长的树木比北面少上许多。哈利在从伏地魔口中得知这个庄园只有反幻影移行后所设想的逃跑方案便是从庄园西面的森林向南边跑。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他知道自己需要给自己的未来铺路。毕竟除了他自己之外，现如今的他没有任何可依靠的。

这里看起来并不像纳吉尼说的有很多东西可以吃。至少哈利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什么活物。正当他对这现状有些疑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向他游过来的青色小蛇。那蛇只有他的手腕粗细，而且看起来似乎是无毒的蛇类。

〖噢！一个人类！〗她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尖细的女声也同样吓了哈利一哆嗦。她摆摆尾巴，似乎是在为自己的霉运而丧气。转了个弯便要离开。

〖等等！〗哈利连忙开口叫住了他截止目前为止遇见的第一个活物。

〖喔——你会说我们的语言？〗她很惊讶地停了下来。

〖是的，我可以和你的所有同类交流。〗哈利快速地说。显然他很像速战速决以免纳吉尼发现什么告诉伏地魔：〖我第一次来这里。能问你一些东西吗？〗

〖啊，当然当然，我长这么大可没见过几个人类。据同类们说很少会有人说我们的语言。〗她再一次转了个弯，只不过这次游向了哈利身边。

〖额……这片森林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啊，蛇，还有些小动物。你是指这个？〗蛇显然是说不清楚。她嘟嘟哝哝说了半天也没有向哈利说出什么除了蛇这片森林里还有什么。

正当哈利正准备张嘴换个问题的时候，纳吉尼的声音却在他的背后响起：〖你怎么在这儿？〗

〖噢！是你呀纳吉尼！〗蛇兴奋地叫道：〖这个人类在……〗

〖没什么！纳吉尼。〗哈利匆忙打断。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那里已经布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我只是——只是休息好了。觉得无聊想找你。刚刚是在问这位蛇小姐这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什么蛇类没有。能找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吗？〗蝰蛇显然是不相信。但哈利身边的青蛇显然是从一开始就没理解哈利要干什么，再加上她对这个会说她们的语言的人类十分有好感，所以在纳吉尼问到的时候她没有过多思考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就回去吧。看来今天在汤姆给我小羊羔吃之前我都要饿肚子了。〗纳吉尼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哈利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这难得的机会，但显然纳吉尼不愿给他开口的机会。绕着他游了一圈便率先向回去的方向前进。哈利无奈地向小青蛇低声告别，然后快步跟上了纳吉尼。

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

前面这些章真的是基本每章都有伏笔。我也不知道你们看我文是什么态度。总之要是想看下去就好好看吧。否则我到时候往外挖伏笔的时候你根本都不知道我啥时候埋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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